第733章 张二狗变脑残

小说:野村那些事儿 作者:断欲

    这次真的看清楚了,眼前的傻子确定是二狗无意。

    如果不是雨冲刷去了傻子脸上的污垢,不是假发掉了,他本认不出他。

    二狗完全变了个样子,跟当初大不一样。

    首先是材,瘦弱到了极点,非常单薄,一阵风就能走,细胳膊细,只剩下一个大脑袋。

    还有那,一把手就能攥住,脖子也细得像杆。

    再就是脸,从前的圆脸不见了,成为了尖下巴,两腮凹陷,胡子拉碴。跟一头扎墨缸里差不多。

    最后是脑袋,也不知他从哪儿来一个假发头套,戴在了光头上,遮掩了从前的丑陋。

    从上到下,张大栓就没看出这傻子一点像二狗的样子。

    现在,头套被拿掉,污泥被冲没,一下子显出的二狗的本,张大栓不得不承认这是自己儿子了。

    他悲声大放,抱着二狗哭了个昏天黑地:“二狗!二狗,我的孩儿的,你这是咋了,咋了?这是吃了多少苦?”

    张二狗变傻了,在他的上到底发生了啥事,没人知,张大栓也不知

    他只知儿子回来了,历尽千辛万苦,游子回归,再一次见到了爹娘。

    他的潜意识还认识自己的爹娘,所以才追着张大栓苦苦不放。

    张大栓一边哭一边嚎:“他娘,你快过来,来!儿子,真是咱们的儿子回来了!”

    大栓婶听到了男人的呼唤,拄着拐杖颠颠从屋里冲了出来。

    来到门口仔细一看,她手里的拐杖掉在了地上,同样抱上二狗放声大哭。

    “我的二狗!你咋变成这样了?谁害了你,谁害了你?”

    大栓婶也认出了二狗,首先瞅到了儿子的赖利头。

    赖利头寸草不生,那是张二狗在大梁山的标记。

    前后五个村子,只有张二狗跟大癞子是赖利头,不过大癞子矮搓一些,没有二的个子高。

    老两口抱着孩子一阵嚎啕,将二狗拉了屋子里。

    “二狗,娘瞅瞅,瞅瞅,两年了,竟然没有认出你,你在泥坑里打滚了?还有,这头套哪儿来的?瞧这胡子,恁长。”

    大栓婶着儿子的脸,着儿子的肩膀,心里刀绞一样痛。

    他竟然认不出儿子了,这儿子可是他肚子里掉下来的

    这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风餐宿了多少天,才回到家。

    “儿子,你咋傻了,还认识爹不,认识娘不?”张大栓晃着二狗的肩膀问。

    张二狗呵呵一笑:“爹!娘!嘻嘻嘻,哈哈哈……。”

    他的眼光散淡,没有一点活气,本看不出当初的明了。

    张大栓知这就是他儿子,拉着他的手,终于将他拉了屋子。

    “爹对不起你,爹不是人,夜儿个不该用绳子捆你,爹错了,爹错了。”

    张大栓没料到自己一直轰赶,并且用带捆在大石桥柱子上的男人,真是自己的儿子。

    瞧这事儿得。

    他知儿子饿了,赶来早饭,一口一口喂二狗吃。

    张二狗吃一口,抬头一笑:“爹,娘……咯咯咯。”

    “二狗,跟爹说,你不是跟大癞子在一起吗?为啥会疯傻成这样?是不是大癞子害的你?告诉爹。”

    “咯咯咯,呵呵呵,哈哈哈……。”张二狗就知傻笑。

    这个时候,张大栓才想起来帮着儿子检查,不用问,脑子坏了。

    到底脑子秀的原因是啥,必须要找到。

    于是,张大栓开始检查儿子的脑袋。这一看不要,把他心得差点背过气去。

    张二狗的后脑上果然受过伤,应该是被钝器打得。

    因为他的脑后有一块伤疤,那伤疤很大,都塌陷了下去。

    而且这伤口很久很久了,不下一年的时间,早就愈合了。

    也就是说,有人在背后给了他一记闷棍,将张二狗打的脑残废了,引起了严重的脑震,头骨曾经碎裂过。

    是谁打的,不知,在哪儿打的,也不知

    据伤口的痕迹判断,至少有一年以上。

    也就是说,张二狗一年前就傻了,疯疯癫癫。一直到现在。

    苍天,他是怎么回到大梁山的?难凭借的就是残存的那点记忆?还是凭借直觉回来的?

    看他瘦的皮包骨头,一定是饥一顿饱一顿,讨饭回来的。

    张大栓跟大栓婶难以想象,老两口啥也不说了,抱着儿子就是那么哭哭,哭的肝肠寸断,泪成河。

    一碗饭喂完,张大栓又给儿子盛了一碗,足足喂了三碗,张大栓才听到儿子的打嗝声。

    现在的张二狗不要说饥饱,大小便也没知觉了。

    他的衣服仍旧很脏,很破,千条万缕,后面还着腚,样子惨不忍睹。

    张大栓也不敢喂他吃太多,然后开始烧火,烧了一大锅开,为儿子洗澡。

    衣服除下,张大栓发现儿子真是皮包骨头,两侧的肋骨翘起,后背上的脊椎骨跟蒜头那样,用手一邦邦的。

    他含着老泪,一点点撩,帮着儿子洗了澡,一边洗一边说:“造孽,造孽呀……。”

    这就是报应,上天对张二狗的报应。

    谁让他当初不学好,非要挖掘梁王的宝藏?

    谁让他去绑架王海亮的女人带娣,绑架张建的媳妇小燕,还有喜凤嫂跟小花的?

    谁又让他罪以后畏罪潜逃的。

    还不如关板房坐几年。至少以后出来,还能有好子过。

    现在好,报应来了,彻底傻了,变为了废人。

    张大栓帮着儿子洗净了全,光就换了三脸盆,最后才看出儿子的本

    讨饭的衣服上除了虱子,跳蚤,就是虮子,把张二狗的得净是红疙瘩。

    一盆净冲下去,张二狗终于恢复从前的样子,好歹爹娘是认出来了。

    大栓婶哭着帮孩子找了换洗的衣服,从前的衣服也不能穿了,穿上跟挑在旗杆上一样。

    因为现在的张二狗太瘦了,就是个杆子。

    大栓婶六神无主,问:“他爹,咋办,咋办?”

    张大栓沉思了一下,说:“这事儿得让四妮知,我立刻给四妮打电话,通知她回来。”

    于是,张大栓抓起桌子上的电话,一个电话打了城里。

    他把自己遇到二狗的事,一五一十跟四妮说了一遍。

    四妮没听完,手里的电话就掉在了地上。

    女人一声嚎哭,拉着闺女天天直接返回了大梁山。

    王天昊是当天傍晚将四妮女送回家的。

    他跟天天结婚几个月了,也没见一下老丈人。

    今天,老丈人回来了,当然也要问一下。

    四妮门,一眼看到了二狗,同样被二狗吓一跳。

    这还是自己的男人二狗吗?咋恁瘦?从前是红光满面,赖利头烁烁放光,现在却像个子。

    那衣服很宽大,眼睛黯淡无光,一个劲就知傻笑。

    “二狗,二狗,呵呵呵……。”四妮同样扑过来,抱上了男人,着他的赖利头,拍打着他的口。

    “两年了,你个死人哪儿去了,哪儿去了?你好没良心……”

    “爹,你咋了,你咋了?”天天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劲抱着爹直晃悠。

    张二狗嘻嘻哈哈笑着,也认不出她们了。

    张大栓问:“二狗,这是你媳妇四妮,还认识吗?认识吗?”

    “四……妮,四妮,四妮……。”张二狗开始喃喃自语。

    “爹,还有俺。还有俺,俺是你闺女天天,天天,你亲闺女,你还认识俺吗?”

    “天天,闺女,天天,天天……。”闺女也认不出了。

    张大栓一拍,说:“这孩子……魔怔了。”

    四妮一下子抓住了公爹的手臂:“爹,咋回事?这是咋回事?”

    张大栓说:“他是被人打傻的,一记闷棍正中后脑,引起头骨碎裂,可能是引起了脑震,好歹命是保住了,不过,以后可能都这样了。”

    “?”四妮蹬蹬后退几步,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她等等,盼盼,整整期盼了两年,每每晚等着男人回来。

    二狗是回来了,不过是个残废而已。

    “爹,为啥会这样?一定是大癞子,大癞子将二狗打成这样的。俺要报警,将大癞子抓捕归案。”

    张大栓摆摆手:“你到哪儿去找他?大癞子早不知去向了,再说谁又看见他打二狗了?没证据怎么告?”

    天天哭哭啼啼,同样扑向王天昊,哀求:“天昊,这是俺爹,也是你爹,现在爹成了这样,你说咋办?你可是有名的医生,快帮着爹瞧瞧,还有救没救?”

    王天昊的确是神医,那医术比爷爷王庆祥还要高。

    天昊拍了拍媳妇的肩膀,安:“别急,别急,我帮着爹瞅瞅,能救的话,我一定义不容辞。”

    接下来,王天昊开始帮着张二狗号脉,抓住了他的手腕子。

    张二狗一,还是咧着傻笑。

    王天昊一边着二狗的手腕,一边捋着胡子,摇头摆尾。

    现在的王天昊帮人看病增添了新的病。那就是在号脉的时候喜欢捋胡子。

    这个病同样是跟他的爹老子王海亮还有爷爷王庆祥学的。

    王庆祥在号脉的时候就喜欢捋胡子,啥时候不捋了,手往桌子上一拍,那就是要下了,一般都是到病除。

    只不过王庆祥捋的是胡子,王天昊捋的是空气。

    天天:“你还嘚瑟个啥?快说,俺爹咋样了?”

    王天昊说:“脉搏没事。他的很健康,没有糖病,没有低血糖,没有高血压,没有冠心病,血脂也不稠,五脏调理很好。”

    “那他为啥不能好好的?”

    王天昊说:“号脉号的是五脏,不能号大脑,看来爹是大脑出了问题,他……脑残了。”

    天天用力在天昊的额头上点了一下,:“你才脑残呢!”

    两个小夫竟然开始耍,张大栓跟四妮的脸都红了。

    张大栓脸一沉:“天昊,不许胡闹,你丈人到底咋回事?”

    王天昊说:“爷爷,我敢肯定,爹是因为后脑受伤才变成这样的。一定是当初被人袭击,脑骨产生了碎裂,脑部出现了淤血,压迫了他的神经。他才秀的。”

    张大栓点点头:“那你说咋治?”

    王天昊说:“明天,我带着爹到城里,做一个脑电图,还有脑CT,如果真的有淤血,那就将脑子劈开。将里面的淤血出来……。”

    “?还要劈开头颅?那俺爹还能活吗?”天天担心地问。

    王天昊说:“应该没事,如果不把淤血清理出来,他以后会很严重,说不定啥时候忽然跌倒,就醒不过来了。”

    一时间,天天,四妮,张大栓还有大栓婶,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全都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