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又是一个新年好（1）
三嫂说：“小李，老娘不是在跟你商量事儿，是在命令你。明天中午，别管你使用啥办
，一定要让海亮的申请通过，顺利拿到授权书。听到没有？……你知
的，把俺惹急了，没你的好果子吃，老娘可以毁了你的前途！”
李秘书又苦笑了，说：“三嫂，你不必这么折腾，我一定会让海亮的计划书通过的。他没有团队，我可以帮他找，他的计划书，我也可以找人帮他写。
他是我兄弟，我一定会帮他，我不想帮他，你威胁我也没用。”
“这么说……你早就答应帮着海亮了？”
李秘书说：“当然，我说了，他是我兄弟，大梁山当然要让大梁山人自己开发了，你也没必要给我演这一出戏
？你看看咱俩都
了些啥？你怎么可以用自己的
和感
，当做生意上的筹码？太不值得了。”
李秘书一番话说出，三嫂竟然笑了，说：“死相，你早说嘛。吓人家一跳，
费俺的感
，折磨俺的表
。这么说，你对俺是……真心的？”
李秘书说：“当然，三妹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虽然咱俩第一次正式见面，可一眼就看出你是个淳朴的女人，是个有良心，敢担当的女人，我喜欢这样的女人。
你跟我好吧，我要给你一辈子的幸福……。”
短短的一段话，三嫂的
子震了一下，手里的
掸子掉了地上。
“李哥，这么说你真的想娶俺，给俺一个家？”
“是
，是我求你，给我一个家，我孤单太久了，对你这样的女人也渴盼太久了。”
“李哥……。”
“三妹……。”
两个人
不自
，又
抱在了一起。
这一次拥抱跟刚才不一样了，如果说刚才还有几分利用，几分猜忌，那么现在完全是投入，完全是感
的
起。
这一次，他们真的分不开了。
也就是从今天起，三嫂找到了她的第二
，李秘书也老树开花，就那样娶了三嫂。
他们成为了天造地设的一对。
腊月二十八这天，王海亮又来找李秘书，这一次他把计划书恭恭敬敬提给了他，把跟专业团队签约的合同也恭恭敬敬递给了他。
李秘书瞅了瞅，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帮他盖上了公章。
而且李秘书还跟其他的两位领导打了电话，同样给海亮盖了章。
所有的章全部盖齐，海亮正式请李秘书吃了一顿饭。
李秘书说：“海亮，这下满意了？”
海亮说：“满意了。”
李秘书
：“我不是针对你，我的意思，你的材料在我这儿通不过，谁那儿也别想通过。只要条件合适，我一定会照顾自己的兄弟。大梁山只有大梁山人才有优先的开发权利，别人不可能。”
海亮说：“李哥，十年了，你还是当初那样，一点没变，一样的公正，一样的无私，一样的执着。你还是我王海亮的兄弟。”
李秘书说：“我还是我，我永远是大梁山人的一份子。”
“好，咱们
！”
两只酒杯碰到了一起。
海亮知
李秘书的媳妇不在了，一个人过年太孤独，
照他的意思，开摩托带李哥一起到大梁山过年，兄弟两个好好
几场。
但是李秘书却断然拒绝了，说：“今年过年我有去
了，不是一个人过。我跟三妹在一块儿。”
李秘书打了个响指，王三嫂从另一个包间里出来，一下子扎
了李秘书的怀里。
看着他们两个亲密的样子，王海亮惊讶了，结结巴巴
：“你们……啥时候……
在一起的？”
李秘书说：“还不是因为你？为了帮你拿到授权书，三嫂主
来
搭我，她一
搭，我就上钩了，我们俩决定明年结婚，到时候你一定要过来喝喜酒。”
王海亮感叹一声说：：“行，三嫂，你咋这么傻
？那好，我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早生贵子，鸳鸯戏
……。”
酒过三巡，菜过五
，眼看着天
不早，海亮就告辞了。
他回到住
，跟素芬简单
代几句，然后开摩托走了。直奔回家的路。
1995年的年
越来越浓，大街上早已披红挂彩，灯红酒绿，很多店铺跟家属楼的门口挂起了大红的灯笼。
也有的人家迫不及待贴上了大红的对联。
又是一个新年好，现在赶回家，正好赶上过年。
摩托车开在山
上，海亮的心是释然的。
四十多天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拿到了授权书。素芬帮了他的忙，李秘书帮了他的忙，三嫂也帮了他的忙。
有了授权书，有了专业的团队，过完正月十五，就可以
手开挖了。
只要挖出铁矿石，大梁山就等于再次扎上了一只腾飞的翅膀，将会飞的更高，更远。
当初，海亮离开的时候是深冬，漫山遍
落满了大雪，大梁山一年一度被染白，山上的工人也没有放假。
几天前，张建
打电话过来告诉诉他，所有的工人全部回家过年了，这一年，山里的雪比前几年更大。
摩托车压在积雪上，咯吱咯吱响。大雪没有影响到海亮回家的
程。膝盖深的雪，早已被来来往往的车辙轧成了冰凌，跟路面
黏在一起。
这样的路走起来要非常小心，要不然会冲
山沟里。
旁边就是深不见底的断崖，掉下去就没命了。所以海亮的摩托车，是
靠在山壁的一侧行驶。
远远的，终于看到了煤窑厂，看到了学校，看到了工厂，转过村南的土窑上的山神庙，村里的小石桥也看到了。
小石桥旁边的老槐树下，一个头戴围巾，
穿花袄的女人在等着他回来。那
影海亮十分熟悉，她就是自己的媳妇玉珠。
每次海亮出门，赶回家的时候，玉珠必然会站在村口的小石桥上等着他。
这种习惯一直保持了十年，玉珠的旁边是闺女灵灵，灵灵也从城里放假回家了过年了。
再旁边是天昊，王海亮的
儿子。天昊看到父亲，同样招起了手：“爹……！”
王海亮停下摩托，一下子扑过来，将一对儿女，包括媳妇，全部揽在了怀里……。
随着新年鞭炮声的响起，94年就那么结束了，95年终于迈过门槛。
从这一年起，人们觉得过年没意思了，越来越没有滋
。
因为现在
子好过了，不缺吃不缺喝，也不缺钱花。过年跟平时的
子没有什么不同。
餐桌上到
是
鸭鱼
，孩子们的兜里也有花不完的零用钱。
他们不用再盼着过年，盼着穿新衣服，盼着吃饺子，盼着长辈们给的压岁钱买鞭炮，然后将鞭炮拆开，一个一个点。
电视也普及到了千家万户，人们可以一边吃年夜饭，一边看电视联欢晚会。
家家户户都在笑声中过年，其乐融融。
这一年，在大梁山最不幸的是张大栓的家。张大栓这个年没有过好。
从前，四妮在的时候，这个年还好过，因为有四妮照顾他。
每年的三十除夕夜，四妮煮出来第一碗饺子，必然是先捞出来，放
竹篮，下到红薯窖，给公爹尝尝鲜。
张大栓也总是第一个尝到过年的饺子。
第二天起五更，一碗饺子捞出来，四妮也是第一碗捞出来，送
红薯窖。
张大栓从来不为吃食担心。
可四妮走了以后，张大栓就倒霉了。他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一个人做。
他白天不敢出来，担心村里人看到，所以就饿着。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从红薯窖
出来，扑
厨房
点吃的。
他小心翼翼，不敢大声，担心锅碗瓢盆碰撞，惊醒女人大栓婶。
他不会做饭，都是穷将就，疙瘩汤，剩饭剩菜，有啥吃啥，啥也没有，最惨的时候，他煮玉米粒，煮麦粒吃。
吃完以后抹抹
，再返回红薯窖。
过年的这几天，大栓婶非常欢畅，整夜整夜不
觉，不是蒸包子就是剁馅子，窜
。要嘛就是给孙女做衣服。
她不
，张大栓在红薯窖也不敢上来。
，鱼
，猪
还有韭菜馅、大葱馅的香气穿过红薯窖的入口飘
来，张大栓就馋的口
直
。
他心里一个劲地骂：败家娘们，这是窜了多少
？买了几只
？买了多少条鱼？
子不过了，这么
费？以为你家开金山
？
尽管现在
子宽裕了，家里很富裕，可张大栓不想这么
费。
他知
，这些
都是大栓婶窜给孙女灵灵吃的。大栓婶担心孩子受屈，在学校吃不饱，所以回家以后，就给孩子恶补营养，孙女正长个呢。
张大栓对家里的
况现在一无所知，四妮不在没人告诉他。
听说儿子的家
厂又扩建了，存款也增加了，现在四妮的手里有活
资金八百万？一千万？还是一千二百万？
张大栓不敢想象。
十三年前，他在城里开启了第一个家
厂，那时候拥有五十万家产，整个城市的人都是羡慕不已。山里人更是羡慕不已。
要知
，那时候万元户是很少很少的，十万元户更是凤
麟角。他简直就是大梁山的土财主。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看着眼热？
如果不是二狗长得丑，说不定早就成亲了，孙子都抱一窝了。
现在，万元户已经不算个啥了？谁家没有三万两万的存款？大梁山今非昔比。
张大栓啥也不想，就是想四妮，他甚至对儿子的死活都不再关心，反而对儿媳妇想的不行。
当然，这是一种不掺和杂念的思念，就像一个孤苦的老人，想念唯一的闺女。
四妮真是比闺女还亲，有四妮在，就不用担心挨饿。
张大栓已经饿两天了，两天
米没沾牙，肚子咕咕
。
上的衣服也又脏又破。
咋办？咋办？必须上去
点吃的，要不然就会饿死？
张大栓想着，
了
，耳朵听着外面的
静。
年三十的晚上，吃饺子以前，是要供奉祖宗的。
活人要过年，死人也要过年，供奉祖宗是晚辈对死去长辈的尊敬和怀念。
大栓婶也供奉了祖宗，在院子里贴了老天爷，厨房里贴了灶君，家门上贴了门神，粮仓里贴了仓官儿。
她还专门给张大
留了位置，供奉了张大
的灵位。
张大
的灵位在老天爷的旁边，上面写着，先夫张大
之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