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最后十二小时

小说:妙手小村医 作者:了了一生

  第662章:最后十二小时
  这个世上,不通人不识世故的人很多,不过像左立这样的人,还是比较罕见的!
  看见他如此不通理,吴若蓝忍不住就要上前跟他理论,只是没等她出声,招已经上前,再次拉起左立的手低语起来,显然是要做他的思想工作。
  然而左立这个憨货,发起猛来连亲戚的面子都不会给的,只见他一甩招的手,指着林昊:“说出你对我爸的诊断,对得上号,我给你拿检查报告。要说不准,立即给我滚蛋。”
  他的语气听起来仿佛蛮不讲理,可细细一想却又在理,你要是连什么病都诊断不出来,那还折腾个?
  林昊没有卖关子,直接:“他这个是罕见的原发恶骨肿瘤,也就是俗祢的骨癌,已经是晚期,癌细通过血行转移,扩散到全各了。”
  左立听了之后没有言语,不过原来眼中的敌意终于消退了一些,然后就转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搬了一大叠病历与各项检查结果来。
  这些,无疑就是左坎以前看病的各种记录。
  林昊逐样拿起来翻阅,看得十分仔细,速度也极为缓慢。
  左立绝对是个躁的人,一言不合就手,可是这会儿却出奇的有耐心,默然站在旁边安静的等着。
  足有半个多小时,林昊终于放下最后一份检查单据,可是眉头却皱得的,神透着悲戚与凝重。
  看他这样的表,左立已经大概猜到是什么样的结果,一张丑脸变得更是冰冷如。
  “怎么样?”招却忍不住问:“有办可想吗?”
  “如果是早期,就算是中期,我也勉强有办可想,手术局部广泛切除加功能重建,再辅以化疗等措施,应该能再保他几年命。可是现在已经是晚期了,癌细全扩散,侵浸了各个系统器官,本就没有办可想了。”
  林昊说话的时候,语气透着深深的无奈与难过,他虽然是个医生,而且极为擅长各种奇难杂症,在石坑村的名气也越来越大,有人甚至悄悄的冠以他神医的称号,可他觉得自己是担不起神医这个称号的,因为有很多病,他是没有办的,例如眼前这种癌症晚期!
  左立则没有再说话,只是神冰冷指向门口,显然是让林昊滚蛋!
  林昊并没有离开,而是缓缓的:“左立,你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左坎伯父的况不但已经回天乏术,而且他所剩的时间无多!”
  “林昊!”招问:“照你估计,他还有多长时间!”
  林昊:“没多少!”
  招不满的催问:“没多少是多少?”
  林昊低声:“恐怕熬不过明天早上!”
  招脸骤变,然后扭头看向左立。
  左立没有说话,可是眼中却浮现出无隐藏的浓浓悲痛,林昊所估算的时间,和他之前请来的外专家估算的时间是大致一样的。
  也正是因为知自己的养父即将离世,所以昨天林昊和吴若蓝来的时候,他才阻拦着,不让他们打扰,希望养父能安静的渡过最后的时光。
  林昊继续:“现在这个时候,我虽然已经没有办治好左坎伯伯,甚至多挽留他一些时也不能够。但全力而为之下,或许会有机会让他清醒也不一定,你能让我试试吗?”
  左立语气生的拒绝:“用不着,你走吧!”
  “左立,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林昊还没说话,招已经抢先一步:“现在必须得你爸清醒过来,才能改遗嘱的!”
  左立声音不带一丝感的:“我为什么要我爸改遗嘱?”
  “你傻!”招数落一句,问:“难你不知,你爸在收养你之前是立了遗嘱的,他过世之后,属于他名下的房产,土地,通通都捐献给慈善机构……”
  不等她把话说完,左立便打断:“既然是我爸的意愿,我会尊重他的!”
  招急得不行的:“可那样一来,你就一无所有,甚至连个安立命的地方都没了。”
  左立淡漠的:“大丈夫有手有脚,何不能安!”
  招被气着了,然后台式妇女的小宇宙就彻底爆发了,张就一连串台式话,“泥盖北七拜路靠呗更营养老排没海鸥现在你就说得,到时候你爸真的过了,你没着没落的,你怎么活?”
  左立被骂得脸红耳赤,怪眼直瞪招,一副要发飙的模样。
  招却丝毫不怵,欺上一步:“你瞪我什么?想打我吗?”
  左立:“我……”
  没等他把话说完,招已经抢先:“我告诉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可是你姑姑,你小的时候,我可没少给你吃的。你敢我一指头试试,看看人不收你,天收不收你?”
  很奇怪,脾躁又古怪的左立既然不敢发作,而且被骂的头越垂越低,最后几乎埋去了。
  这一幕,让林昊与吴若蓝瞧得很是稀奇,原以为左立这个憨货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没想到他的心里还有尊卑老幼之分,还有怕的人。
  招厉的骂了一阵之后,语气终于缓和一下,“你爸现在这个样子,说不好随时就可能不好,难你不想趁着有儿可想的时候,跟他说最后几句话吗?”
  等了半天,左立应了一句:“我想!”
  招立即就质问:“既然你想,为什么不让林昊把你爸救醒?”
  左立:“我……”
  见他吞吞吐吐的顾左右而言他,心灵手巧脑子好使的吴若蓝立即识趣的拉了一把林昊,然后对招:“招,我们先出去一下,你跟他好好说说!”
  招点点头,等两人出去后,这才语气温和的询问起来……
  约二十来分钟,招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林昊忙上去问:“招,跟左立说得怎么样了?”
  招:“他是希望他爸能醒来的,可是又害怕他爸醒来。”
  吴若蓝疑的:“为什么?”
  招:“因为他不愿看到他爸被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样子。”
  她这么一说,林昊瞬间就明白了。
  痛是骨癌最早期出现的主要症状,病程较轻的时候,只是间歇的发作,一时痛一时止,可是随着病的展,痛会逐渐加重,发展为持续的,只有用强镇痛,例如可待因,吗啡等。不过很多的癌症患者,往往到最后都是因痛而死的。
  左坎的骨癌已经是晚期,在昏之前显然已经痛不堪,左立应该是看过他清醒的时候痛不生的凄惨模样,所以才不愿他醒来再受非人的折磨!
  事实上,左立请来的医生以及那个外专家都说过,陷入昏的左坎已经不可能再清醒过来。
  左立不是医生,无减轻养父的痛苦,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养父在梦中,平平静静,不受任何打扰的离开人世。
  明白了前因后果之后,林昊便再次入房间,对左立:“左立,我知你在担心什么。请你相信我,如果我能让左坎伯伯醒来,必定会让他毫无痛苦的离开人世,我可以以我的人格,不,以为我的生命作担保。”
  左立冷着脸,没有出声。
  招便又一次上去婉劝,然而好赖说尽,左立始终不发一言。
  林昊十分的着急与恼火,真的很想扑上去在他上狂点一痛,制住他的位后,自己上去救醒左坎,然后询问老宅的事。
  不过最终,他并没有这样做。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让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仅仅残存着最后一丝气息的左坎清醒过来,而且不好的话,还会让左坎提前一命呜呼!
  最后的最后,他只能:“左立,你好好考虑考虑,我就在左的饭馆里面,从现在算起,十二个小时之内,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请及时通知我!”
  左立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林昊的话,只是沉默的看着昏不醒的养父。
  林昊叹一口气,带着吴若蓝与招离开。
  回到饭馆,招要开始忙碌,准备晚餐所需的各种食材,林昊和吴若蓝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后,吴若蓝立即问:“林昊,你真的有信心让左坎伯伯清醒过来吗?”
  “没有!”林昊摇头,“不过有机会的话,我会竭尽全力的!”
  吴若蓝叹气:“左立那个二百五不会给你试的!”
  林昊:“那倒未必的。”
  吴若蓝疑的:“你觉得他会改变主意?”
  林昊:“也许会,也许不会!”
  吴若蓝:“呃?”
  林昊:“我想,左立是希望左坎伯伯能在弥留之际清醒过来的!”
  吴若蓝:“改遗嘱吗?”
  “不是!”林昊摇头,“我觉得他是想问左坎伯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尽最后的孝!”
  吴若蓝气苦的:“他真有那么孝顺的话,那就应该让你尝试!”
  林昊叹气:“可是他不信任我,而且我还这么年轻,之前又从来没有打过。”
  吴若蓝:“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吗?”
  “不!”林昊摇头:“我们应该开始准备了!”
  吴若蓝疑问:“准备什么?”
  林昊:“准备怎么让左坎伯伯醒来!”
  吴若蓝:“可是左立现在并没有改变主意呢!”
  林昊摇头:“等他改变了主意再准备,那就太迟了!”
  吴若蓝想想又觉得有理,问:“那该怎么准备!”
  林昊直接往上一倒,摆了个服的姿势后闭上眼睛:“就这样!”
  吴若蓝目瞪口呆的问:“你别告诉我,你是要觉吧!”
  “宾果!”林昊赞:“姐,你猜对了!”
  吴若蓝啼笑皆非的:“这算哪门子准备?”
  “养蓄锐!”林昊解释:“之前给招治疗的时候消耗我太大力了,现在还没有完全复原呢!必须得赶一觉,否则没办应付的。”
  吴若蓝:“那我呢?我该做什么?”
  林昊:“陪我一起觉!”
  吴若蓝狂汗,“天还没黑呢,我哪得着。”
  林昊想了想:“那这样,我开两张方子,你去把买回来,然后帮我煎好备着。对了,招那儿也需要再吃点的,我一并开了!”
  吴若蓝忙把纸笔给他递过去。
  林昊开完了方子后,便什么都不管了,倒在上默念起帝经心诀,入半眠半修的状态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而且黑很久了。
  林昊伸了伸懒从上坐起,感觉丹田内耗尽了的内气已经恢复了一半,要是能再一觉,必定能完全恢复的。
  不过看看时间,他却已经不敢再了,因为这个时候已经将近晚上九点。
  从楼上下来,发现招和吴若蓝正在收拾桌椅,显然是准备打烊了。
  看见林昊终于醒了,吴若蓝便停下收拾,厨房去把热在锅里的饭菜给他端出来,“刚刚吃饭的时候我看你得很香,所以就没吵你!”
  林昊坐下开始吃饭,空问招:“招,左立那边有电话来吗?”
  “左立?”招摇头:“他不用电话的!”
  林昊疑的:“那他平时怎么跟别人联系?”
  招再次摇头,“他平时从不跟别人联系!”
  林昊:“呃?”
  招摊手无奈:“他就没有朋友嘛,联系谁呢?”
  林昊:“……”
  吴若蓝忍不住问:“那真有什么急事需要联系呢?”
  招:“他会志勇来。”
  “志勇?”林昊与吴若蓝同时疑的问,不是说这厮傲骄得没朋友吗?又哪冒出来个志勇呢?
  “嚅!”招突然笑了起来,“说曹,曹就来了!”
  林昊与吴若蓝顺着她投向门口的目光看去,顿时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