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再去打斤散酒

【053】 再去打斤散酒

    马小乐甩开膀子跨着大步，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街中心，心想这下当着全村的面就要摘掉“蛋”的帽子，甭提有多高兴了。

    曹二魁心里也在打着小算盘，似乎已经把马长家的果园子到手了，有乡亲们见证呢，至于那口粮田的事，就不当真了。

    可冷不丁一个人出现在了前方，挡住了马小乐带领的队伍。

    是村支书范宝发，原来马长见事不好收场，跑到范宝发家告诉了他。

    “荒唐！荒唐！真是荒唐！”范宝发大吼一声，“我们小南庄村啥时出过这种事？丢了八辈祖宗的脸！”

    作为村支书，范宝发是有一定威信的。他走到马小乐和曹二魁面前，点着手指头说：“二魁，小乐我就先不说了，他还小，你呢？不就一条狗么，什么名贵不名贵的，这不是城里，得讲实用，就你家那狗，看门不好使，连个小草狗都不如！再说了，这狗东西在一起瞎是狗东西的事，人能像狗一样不懂事么，还什么你女人来打赌要人家的果园子，真是荒唐！”

    曹二魁被说得不支声，头脑也冷静了下来，回头看着个个热高的左邻右舍，好生后悔差点被当成玩物给耍了。

    “二魁，不是我说你，你可真是傻到家了。”范宝发走近了两步，对曹二魁小声说，“你想想，马小乐那玩意是不行，可是他是小孩子会逞能，不管三七二十一当众扒了你女人的子，还有衩，出那个东西来谁看不到？你不觉着脸红呀？还有，马小乐虽然不行，可那话儿还在吧，他把他那话儿放在你女人的窝子里搓一番，就是不去也沾到了，谁吃亏？还有，就这样马小乐说成了，你咋办？你说这不算？那好，马小乐再当众扒了你女人的子，还有衩……”

    “范支书，你别说了，我知了，这事真是荒唐！”曹二魁被说得心里发慌，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还有呢，听我说完。”范宝发讲得似乎很起劲，“二魁，你想想，要是马小乐不是大家伙传的蛋，当着村民的面逮着你女人一顿猛，你还有脸活么？”

    “繁殖说，你……你别再说了，我……”曹二魁又恼又急，眼圈通红，就差要哭了出来。

    “行行，你知错了我就不说了。”范宝发摆摆手，“赶家去，别再丢人现眼了。”

    曹二魁对范宝发几乎要感恩戴德了，拔就要跑，可还没来得及跑出半步，又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曹二魁你个畜生！”

    田小娥飞也似的过来了，作为曹二魁的女人，她觉得这是对她莫大的侮辱，当她在家烧火做饭时听到了这个消息后，舀了票泼灶膛灭了火就飞奔过来。

    “啪”地一声，曹二魁脸上被田小娥糊了一巴掌，“我成什么了，，你竟然带人到家里要我，还让这么多人看？！”

    曹二魁哪里还敢发话，低头拉着田小娥溜回了家。

    “大家都散了吧，赶回家做饭去，地里的庄稼不要了？”范宝发手指人群训斥着。

    村民们好戏没看成，都悻悻地散开了。

    马小乐突然觉着这样的表现在范宝发面前不太好，心想自己还要朝村部里混呢，哪能这么。马小乐随即低下头，“范支书，我……我错了，当时被曹二魁骂得厉害，头脑昏了。”

    范宝发对马小乐上次写计划生育标语的事很满意，并不责怪他，“小乐，你看你离二十也不远了，以后该学会镇静，不要再跟小孩子似的。”

    “行，范支书，我一定牢记你的话，保证以后不错了。”马小乐说完，扭头“咚咚咚”地跑了。

    范宝发看着马小乐兔子似的跑了，自语：“这小子，脑伶俐脚利索，要是到村部来帮帮忙也还合适，不过这事难，赖顺贵早就为他侄子打过招呼了，都是面子。”

    马小乐回到家里，马长一肚子气，“臭小子，你逞什么能，把果园和口粮田输了我们去要饭呐！”

    “爹，你怎么也当真了，我就是想给曹二魁点颜看看。”马小乐没把自己不是蛋的事说出来。

    “你凭啥给他颜看，要不是我把范支书找来，我看你怎么下台！”马长一副救世主的样子，“对了，小乐，你怎么就把阿给放出来了呢，你太大意了，还把它带回村里！你想想村里那些个小土狗们能得住它折腾，我不是跟你讲过么，阿可不是一般的狗，前年冬天下大雪我带它去南山逮兔，结果把一头狼给了，害得村里一到晚上就听到狼嚎，要不是我一猎把那头狼吓跑，没准现在它早就到果园把你给吃了！”

    马长说得这事马小乐知，前年冬天下大雪，马长带阿出去逮兔子要改善改善口，马小乐嫌雪深走得累人就没去，结果错失了观赏阿狼的彩过程，他只是后来从别人里间接听了马长的描述，很是令人想往。马小乐老是想，俗话说一狼抵三犬，这阿独个就把狼给上了，那场面肯定是要让人掉眼珠子的过瘾了！

    “臭小子！发什么呆，以后别再把阿带回村了，你还嫌烦不够多是不！”马长撩起衣角扇了扇风，又向灶屋里喊了起来，“午饭还没好，你是杀猪了还是宰牛？”

    “爹，我还有件事得跟你说说。”马小乐笑呵呵地靠了靠前，“爹，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到村部事了，你看咋样？”

    马长一听愣了一下，半响了耳朵，把头伸到马小乐的耳朵眼上，“臭小子，你刚才是说你要到村部去事了吗？”

    马小乐毅地点了点头，好像侦察兵汇报况似的严肃，“爹，我是说要到村部去事了，你没听错！”

    马长了后脑勺，咧笑了，出一排不啦叽的大牙，在趁上被太烤的有些冒油的脸，活像是一泡弱小的牛粪上散了几颗花瓣，“呀，臭小子，你要为老子争脸了！”旋即回头又对着灶屋里喊了起来，“英，把篓子里那几个蛋炒了，今个中午我要喝两盅！”

    胡英从灶屋里出个头来，“咋了，拣到钱了？”

    “个！这比钱还好呢！”马长回了正屋，从大桌子的屉里拉出一个木匣子，又从少出钥匙。马小乐知他要拿钱了，拿打酒的钱。

    “小乐，再去店里打斤散酒去！”马长出两张皱巴巴的一元票子，“剩下的八钱买糖块和二宝分了吃吧！”

    “好咧！”马小乐接了钱，提着酒瓶子就朝张秀花家的小商店跑去。